我一下子白了脸,抬手便准备脱下。
可指尖的刺痛让我收回了手。
这衣口竟藏着尖针!
殷红的血滴落在了霞帔上,眼底不知何时蓄满了泪。
我有些无措地看着沈亦白。
“我没有,不是我,是有人…”
“柳念!少在这里装可怜了,你不仅善妒还惯会演戏。”
“你穿了妗儿的嫁衣,却在这里扮委屈。”
“柳念,你越来越让我恶心了!”
他的话是那么的直白。
我如今这般他就嫌我恶心。
倘若他知道我日夜被僧人凌辱,他又会作何感想。
我张嘴想要解释,却又觉得徒劳。
他根本,不会再信我。
“来人,将她扒了外衣去门外跪着。”
过几天就是册封大典。
宫人忙着修葺花草,装点窗花。
来来往往的宫人从我身边走过带着几分嘲弄。
椒房殿外也铺上了地毯,大红的绸缎自屋檐落下。
七月的日头带着火,烤的我有些神志不清。
我好似在太子府前也见过这般景象。
那是我被送去寺庙的第二个月。
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。
那时寺外的看守并不如现在这般牢。
我施了小计,偷偷跑了出来。
我想将这件喜事告诉沈亦白。
他曾说要与我生一双儿女。
或许,他知道了便不会纳良娣了。
那寺庙离太子府极远,我整整走了一日才赶回。
当我走到太子府门前时,看见了人群中的沈亦白。
他穿着大红的婚衣,正从花轿里牵过苏妗的手。
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许我十里红妆的人,也在今日许了别人。
我不争气的红了眼。
就在沈亦白看过来的瞬间,我被赶来的人迷晕了过去。
那天,那天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。
我有些记不清了。
额头的闷痛让我轻呼出声。
原是我刚刚被晒晕了过去,额角磕在了石阶上。
我晃了晃昏沉的头,再目视前方时看见了一抹鲜红的裙角。
沈亦白搀扶着苏妗走了过来。
“知错了吗?”
沈亦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底似乎还带着几分不忍?
许是我眼花了。
我恭敬地行了个大礼,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。